拥有全球12%人口的“合作社”组织 未来会有多少存在于加密网络中?
兴起于美国的合作社模式,使拥有共同价值观的参与会员能够持续的为企业的价值创造而合作下去。那么自诩具有“社区拥有和自治”特征的加密网络,可以为这种“持续合作”开辟新的范例吗?
如今,世界上一些最有价值的公司在以“网络节点”的形式运营。由于网络效应,当每个新用户加入时,这些平台对现有用户变得更有价值。拿滴滴举例,当平台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乘客,司机们会因为有利可图而加入平台,供给端的竞争促使乘客乘坐成本的降低,对双方的好处显而易见。网络效应起初是无害的,但如果平台在其生命周期中进入“榨取用户(Extract)”阶段,这种互惠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a16z合伙人Chris在之前的文章中说明了具有网络效应的平台的演变以及他们与用户的关系 ,如下图:
从上图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现象,这些平台从与最早和用户的合作关系逐渐转变为与之竞争。
那么问题来了,难道平台不能持续地与用户进行合作吗?如果可以,如何为网络中的所有参与者提供持续的激励并且不断改善用户体验呢?
虽然之前有很多方案的呼声,比如把网络监管作为公用事业或强制要求提供开放API等等。但我们认为具有“社区拥有和自治”特征的加密网络,可以为这种“持续合作”开辟新的范例,同时仍然保持强大的网络效应。
Cryptonetworks(加密网络)是一个相对较新的现象,我们可以将它类比为“合作社”。合作社(Co-operatives)概念兴起于欧美,这种组织一般不完全以盈利为目的,而是为了让组织的成员得到某一方面的好处,或者是推动某项事业的发展。
合作社的兴起:不仅仅是出于社会原因,而且对商业有利
“合作社”的参与成员享有对企业所有权和经营权,他们既可以是“合作社”产品或服务的创建者也可以是消费者。例如,Arizmendi Pizza是一家合作社,所有比萨饼制造商也经营和拥有这项业务。美国登山爱好者组成的消费型组织REI也是一家收入为29亿美元的消费者合作社,消费者也可以通过购买行为获得分红。再比如是美国的很多互助保险,投保人就是公司的股东,年底时凭借保单就可以参与保险公司的利润分红,即有了保障又降低了投保成本。
合作社与传统公司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通常由参与成员直接投资,而不是接受来自第三方股东的投资。成员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决定企业的价值,当然这种价值不一定非要是利润的最大化。一般来说,当合作社成员在价值观上保持一致时是最容易成功的,因为他们会为了共同的利益去聚集资源,实现规模经济,并且有意识的避免反竞争和避免榨取用户。
坚持这些价值观的承诺不仅仅是一种社会努力 ,无论是在直接投资回报方面还是创造下游价值方面,它对企业都有好处。因为随着合作社的发展,规模经济可以增加所有参与者的会员价值 。早期参与者可以使用他们拥有的权利来获得对不断迭代的产品或服务的额外访问权,或者通过向新成员出售这种权利以获得回报。
值得一提的是,合作社并不是一个边缘化现象。根据国际合作社联盟( International Co-op Alliance )的数据,全球至少有12%的人口在“合作社”组织中; 合作社为10%的就业人口提供就业机会或工作机会; 300家顶级合作社和集团创造了2.1万亿美元的营业额,同时提供着社会需要的服务和基础设施。
除了上述的数据之外,就成功案例而言,最著名的应当数Visa。Visa的信用卡业务(当时叫做BankAmericard)最初是美国银行业务的重要一部分。由于需要大规模获客,BankAmericard变成了一个会员加入式的联盟,激励有竞争力的银行加入。这种模式下不需要一个中心化组织的聚合也能增加平台的网络效应,而且加入的会员不需要缴纳任何额外的费用 。如今我们可以看到,VISA的市值超过了其单个会员市值的总和,同时会员们还能在Visa上市时受益。
合作社的不足在哪?
合作社永远不必去权衡“哪些是对客户最好的东西,哪些是对公司所有者最好的东西,因为它们是同一个”。但是在创新方面,有一些结构性问题对合作社来说是很大的考验,比如在协调成员们的投资方面、增长过程中面临竞争的时候再到后期治理的过程。
首先,合作社比传统公司更难进行“冷启动”,因为合作社无法进入传统公司所在的资本市场。从以往的经验看,比起以最大化利润的单一目标筹集资金,协调具有共同价值观成员的投资要困难得多。
然后,当企业经历过了从0到1的时期,合作社将面临与更多的传统进入者竞争,而这些进入者往往资金更充足。例如,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许多会员制证券交易所选择“股份化”或从会员制转变为营利性投资者所有的组织。这个时期正好赶上互联网蓬勃发展,市场准入放开和竞争加剧。
最后,在治理架构上,公司一般是简单的自上而下,合作社往往比较复杂。因为他们要确保其成员的多元价值观能够得到准确的表达和维护,同时保持运营效率。因此,许多成功的合作社将正式的管理层级与给予成员一定的开放权限相结合。
合作社模式在加密货币领域的思考
当世界各地的政策制定者和用户还在争论是否应当把互联网作为公用事业进行监管的时候,加密网络正在开创一种新形式的“合作资本主义”,即这个网络由用户和代码工人拥有,而不是由第三方股东拥有。这样看来的话,加密网络和合作社的功能就很相像了。除了能向网络成员众筹资金外,加密网络在其他方面相较于信任成本很高的公司来说优势更加明显。
借助信息网络中的开源代码,共享状态,自动化“智能合约”和全天候国际市场等等工具,加密网络能让参与者找到彼此,共享信息和实现协作 。通过对软件中持续合作的承诺进行编程,加密网络可以随着规模的扩大不断的维系这种信任。
加密网络的另一个优势体现在增长方面:公平对待用户的网络可能更容易和实现成本更低的发展。早期参与者能从自己对网络的贡献中受益,因此他会主动去推动整个网络的发展。这一趋势与普惠股东的理念相一致,就像Airbnb和Uber等公司曾经向SEC请求向其网络中的供应商提供股票期权一样。
最后,加密网络开辟了探索如何使合作治理高效而又公平的新思路。虽然这些目标看起来互不相容,但基于软件的治理机制提供了解决这种紧张关系的新思路。
Cryptonetworks(加密网络)开辟了探索如何使合作治理高效而又公平的新思路
如果没有中心化组织或政府干预,如何进行合作治理呢?如果我们将合作社和加密网络都视为“下议院”,那么管理其资源的策略就需要这三个必要条件:
1、规则制度 2、一种可靠承诺,通常是惩罚的权利 3、集体监督机制,以确保规则被遵守以及承诺的事项被完成
比特币和以太坊都符合这几点,即通过将密码学的可验证数学性质与维护服务所需工作的新经济机制相结合:
1、规则是程序化的,即代码开源; 2、可靠的承诺是经济性的,以工作量证明(POW)挖矿中消耗的电力,或是股权证明机制(POS)中存入的保证金来进行承诺; 3、集体监督部分由节点执行,这些节点可以确定性地验证规则是否已被遵循。
当然,这期间同样面临很多挑战。比如: 这些工具如何随着网络本身的变化而发展; 当上层的服务变得更加复杂的时候,规则将需要不断被更新; 承诺将更加难以经济性的进行量化; 监督过程将从机器验证的过程转向更主观的人类决策。
因此,虽然软件的发展为合作治理的实验开辟了新的设计空间,我们需要思考的是这些网络如何在规模不断扩大时仍然保持强大。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合作治理结构的历史对于那些致力于建立新网络和应用的人来说,都值得借鉴和尝试。谁知道未来是不是能通过加密,可编程资金,开源代码,开放数据实现更大的想象力呢?